文/李建新
庚子春节，一个万分讨厌的东西正悄悄地逼近我们。一时间，本该万家灯火的城市上空，笼罩着新冠病*的阴霾。人们只好关门闭户地待在家里。街上稀疏的行人，都带着浅蓝或洁白的大口罩，把脸捂得严严实实。就这样，口罩成了很难买到的紧俏货。
我站在漱玉平民大药房的门口问道:“同志，有口罩了吗？”
穿白大褂的营业员迎出门来：“对不起，还没有。大爷，你不是在我们这里做了登记了吗？不用跑了，来了货，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的。”
我又来到平嘉大药房,“姑娘，有口罩了吗?”小姑娘客气地回答：“实在对不起，还是没有货。”
唉！都登记五天了，口罩还是没买到。
回到家，爱人见我空手而归：“怎么，还是没有?”我只好连连点头。
“你说，这家里就三个一次性口罩了。”爱人叹了一口气：“唉，不然，咱把用过的口罩消消*，洗一洗再用吧。”
“那能行吗？你没看到电视上说嘛，戴上超过四个小时就不管用啦！戴口罩是为了防病*，又不是为了走形式、图好看。”我低着头不高兴了。
“没有口罩，那只好待在楼上不出门了。这可是防疫命令！”
爱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就在餐桌上写毛笔字。累了，就在客厅里走走步、转圈圈。待到饭时儿，爱人做饭了，我就趁其不备，带上旧口罩，下楼到院子里散步去了。
吃饭的时候，爱人又开始念叨了：“刚才你还说旧口罩不能用。可你还是带着它去瞎溜达了。”
“哎，你还别说，有就比没有强。刚才在楼下，一个小伙子没戴口罩，大家见了都躲着走。好象他就是那病*的携带者似的。我十分认真地自圆其说到。
下午，睡醒起来，看了一阵儿书，又拿起手机，看看朋友圈里的消息。突然，综影追梦群里，小王发来的新信息引起了我的注意：“各位老师，你们好。我是王子琪。我现在正在马来西亚参加文化交流活动。知道国内疫情严重。我的心情跟大家一样，心急如火。眼下大使馆正在协调国际航班，准备尽快启程回国。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今天下午，我托人买到口罩了。待回国后，再送给大家。每人十个。”
我高兴地喊起来：“老伴儿，口罩买到了！”
“啥？有货了？哪家药店的？”
“是马来西亚的。”
“都啥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真的。是我们综影追梦团队里的小王在马来西亚买到的。”我这才把小王参加亚洲民俗文化交流团出国巡演的事详细介绍了一遍。
“太好了！太好了！”爱人高兴得鼓起掌来。她转念一想：“老李，你想想，她从马来西亚回国后，就要隔离十四天。等她隔离结束，那*花菜都凉了。”
“是。可是有总比没有强吧。”我转念一想：“如今这物流这么发达，肯定很快的。”
“你呀，还是个理想主义者嘛!”
请大家尽快把自己的准确住址发给我。感谢，叮嘱。
第二天早晨，刚吃过早饭，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李老师吗？我是送快递的。你有一个快件，请你下楼到小区门口来拿。”
我穿好衣服，开门，按电梯，下楼。心里想，孩子这又给买啥东西了？还是·····
大门口，带着头盔的小伙子正在向我招手。见一个大信封一样大小的包装袋拿在手中。隔着大门的护栏，他高声问道：“你是李老师吗？”口罩？我喜出望外！怎么这么块呀?
小伙子说：“我是特快专递员，受王小姐的委托，要把上千只口罩送到一百多人的手中。”
一百多人！是呀，这里面有她的亲戚，朋友，同学，同事。后来，我才知道，小王为了多带回点口罩，把自己的随身物品都丢在了马来西亚了。我了解到，这次出国，小王没来得及给父母买礼物，带回来的全是口罩。我还知道，她到了隔离地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快递，分发包装，办理专递手续。
小小口罩，在平时不算什么，一块多钱一个。可是，在疫情形势严峻的今天，一只难求呀！十只口罩，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可我拿在手中，感到沉甸甸的。它可是当下最好的礼物，不远万里，礼轻情意重啊！
面对眼前的十只口罩，我的视线模糊了。一个背着偌大行李包的小姑娘，顶着疫情的风险朝我走来。啥叫雪中送炭？啥叫雨中送伞？疫情面前，考验着一个人的人品，考验着每一个中国人的良心。比起那些做黑口罩、赚黑心钱的商贩来，比起那些疫情来了往国外跑、外国失控了再往国内跑的人来说，小王才是最善良、最可靠、最可敬的人。小小口罩，它是亲情、友情的试金石呀！你说，这礼物贵重不贵重？！
作者简介：李建新，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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